斯人已逝,余香悠远
花瓣落了,香气散了,回忆却像干花,永远的留下了,当我在次翻开那陈旧的干花,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那年夏天,我在家中独自看书,淡蓝色的窗帘温柔的垂到地面上,静谧的书房悄无声响,一束阳光透过窗户,在我廋弱的身躯上无声游走。电话响了,爸爸在电话那旁仅仅说了句“爷爷,去世了!”便无言,我的心也跟着沉重了起来。
爸爸将手头的事抛之脑后,匆匆赶回家,收拾好行李,打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老家,途中,大家都沉默无语,只是徘徊在“爷爷去世了”这句话上,气氛十分凝重。
老家四周空无一人,鸟儿都绝了踪迹,空中空荡荡的,寂静的四周,环境是压抑的,心也一同压抑着。跨进熟悉的高大门槛,四周恍如昨日,而今却物是人非,我想不下去了,哽咽住了,可我却哭不出来。看着爸爸沉重的背影,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落魄,无力。想罢,那是伤心到极点,在崩溃与不崩溃边缘徘徊着,我知道他快撑不下去了。
我与爸爸一同跪在灵前,看着纸钱似枯蝶轻飘飘的盘旋在空中,而我的双膝却重若千斤。尽管曾经爷爷一度刻板的形象让我不寒而栗,不尽其数的委屈因为爷爷的催化而滋生,繁衍,生长,但终归是血浓于水,即使从前有诸多不快,但此刻却是止不住的哽咽在喉里的泪。
我空壳般的躯体在古宅里游走,宛若空气,无声无息,“懒皮”从我眼前经过,低着头徘徊在爷爷灵柩附近,作为一只畜生,它是不起眼的,但此刻它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从它的身上散发着只属于人的悲凉。他与爷爷相处的日子比我的年纪还大,他们之间宛如兄弟,穿梭林间,一睹捕猎的快感,感受狂野的自然,一同经历生命的辉煌,又一同被岁月洗礼,当爷爷的额头爬满皱纹,它黄灿灿的毛也渐暗淡无光时,从他们身上渗透出的泥土的味道也愈发浓郁,可他们却不曾后悔,往昔是他们心中最美好的时光,即使是来生,也要相遇。
看着‘懒皮’从眼神中透出的忧郁,想上前轻抚它,安慰它,可一向温顺的它,竟会张开獠牙,怒目而视。我呆住了,杵在那儿,又想起了爷爷,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丧事结束后,‘懒皮’与我们一起回到了城里,它每日总是郁郁寡欢,茶饭不思,蜷缩在角落里,眼神中若有所思,仿佛活在过去,那段美好的回忆里。
最终它还是去了,静静的躺在那儿,与爷爷在另一个地方又相依相守。
花瓣落了,香气散了,回忆却像干花,永远留下了。
当故事在微风中逝去,而往事都滑落心底,花开的季节,花落了瞬间,在风中的每一片树叶都载满了往事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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